第247章 事情的性质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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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姨娘见李亭芳满不在乎的模样，只当她是年纪小，不懂得亲事的重要性。便打算给她讲讲：“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嫁对人，原本想着大夫人对你还行，日后定会替你说一门不错的亲事，可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不是还有大姐姐么。”李亭芳打断了王姨娘的话。
大夫人怎么可能会真的给自己说一门好的亲事，能给她选个读书人都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“大小姐出嫁后，还会记得你吗？”王姨娘不是没想过李亭曈，可在她看来，李亭曈十月就要嫁到将军府了，到时候就是将军府的人了，怎么可能还记得府里这位庶妹。
“姨娘糊涂。”李亭芳收起了笑意，解释道：“大姐姐就算嫁出去了，也还是李家的姑娘。我是她的妹妹，我嫁得好对她大有裨益，她不会坑害我的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王姨娘叹了口气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女儿。
“姨娘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，总归还有两三年才轮得到我说亲。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将身子养好，平平安安地将弟弟生下来。”李亭芳见王姨娘这般担心自己，心中十分感动。
“好。”王姨娘点点头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笑容。
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，李亭曈和王姨娘此刻十分高兴，而老夫人则头疼无比。
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李容睿，让他在睦元堂睡下，却迟迟等不到归家的李舟。
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，他一个当家老爷不回来怎么行。
老夫人强打着精神，等到了三更天，还是没看到李舟，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翌日一早，便有人来通报，老爷回来了。
老夫人听了连忙起床，一到大堂，便看到了醉醺醺的李舟。
“你媳妇都死了，你怎么还这个样子。”老夫人一夜辗转反侧，睡得十分不安，见到浑身酒气的李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没有偷人的媳妇。”李舟还未醒酒，大着舌头生气地回复老夫人。
老夫人被他气得直拍桌子：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。你媳妇那是被歹人所害，她现在以死自证清白，你不许给她扣那些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说辞。
梁氏一自尽，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。
梁氏从红杏出墙的荡妇，变成了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。
李舟听了老夫人这话，顿时清醒了几分，难道他真的误会了梁氏？
李舟急切地开口：“娘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老夫人见他的眼神有了几分清明，这才肯好好跟他说话：“你先喝把醒酒汤喝完，我待会再给你说。”
说完给香梅递了个眼色，香梅连忙把醒酒汤递到了李舟面前。
李舟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，打了个酒嗝，开口道：“娘，您快告诉我真相。”
老夫人将下人都赶了出去，单独和李舟把这事解释了一遍。
李舟听了脸色由红转青，愤怒开口道：“她死不足惜。”
“她已经死了。一个偷人的妻子和一个有血性的妻子，你选一个吧。”老夫人见他冥顽不灵，颇为生气。
“一切听母亲的安排。”李舟也知道老夫人这个说法对他和整个李家来说，都是最最有利的。只是他心中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啊，所以说话便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。
“你昨日彻夜未归，去哪了？”老夫人见李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，便不再提梁氏的事，转而开始审问起了他。
“我心情不好，去喝了点酒。”李舟神色躲闪，不敢直视老夫人。
老夫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李舟一定是在说谎。她皱紧了眉，大声呵斥道：“到底去哪了？你给我说实话！”
“就去了一趟醉仙阁。”李舟小声地说道。
“糊涂啊你！！！”老夫人听了这个回答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昨夜梁氏去世，身为丈夫的李舟居然在烟花之地流连。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，李舟的官帽恐怕都保不住了。
虽然官员狎妓不是什么稀罕事，大家私底下都默认可以这么做，但一旦被捅到台面上，那可就是大事。
《东沧律法》可是写得一清二楚：官吏宿娼，罪亚杀人一等；虽遇赦，终身弗叙。
“我那是气不过。”李舟现在也知道自己干了多么混账的事。
可他当时真的被梁氏刺激到了，便找了一家酒馆去喝酒。喝着喝着他便忍不住了，想着梁氏都偷人了，他为什么不能睡个新鲜的女人。
于是他迷迷糊糊便去了醉仙阁。
那儿的姑娘手段着实高明，没几下他便倒在了美人怀中。
于是就这么荒唐地度过了一夜。
“再气不过也不能这么做啊！”老夫人真是要被儿子气死了，“没人认出你吧？”
“应该没有。”李舟连忙摇头。
“我不要什么应该，我要确定！”老夫人咆哮道。
“这金都逛醉仙阁的官员又不止我一人。”李舟见母亲反应这么大，顿时面子有些挂不住，忍不住开口顶嘴。
“人家可没在里边过夜！”老夫人见他死不悔改，更加生气了。
“不会有人认识我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的。”李舟生气地摔门离去。
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。
他就不明白了，《东沧律法》对官员要求严格，不准官员在青楼留宿，这样的官员会被圣上所厌恶。但若是官员受青楼女子的追捧，反而又成了一件风流美事。
李舟越想越糊涂，带着满腔的火气去了月姨娘的屋子，他得好好发泄发泄才行。
老夫人则被他气得喝了好几壶杯清心茶才缓过劲。
“去，让二夫人来一趟。”老夫人吩咐道。
李舟不管事，但梁氏的尸体也不能一直放着不下葬。
她已经派人去梁家通知了梁氏的父母，接下来的事宜就该丢给二媳妇打理了。
她老了，管不动了。
“是。”香梅乖巧地去找了赵氏。
赵氏一听是老夫人叫她，连忙赶来了睦元堂。
没了梁氏和她争夺管家权，她在这李家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