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小兵小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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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 dec 21 21:24:20 cst 20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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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毅接到命令之后有些诧异，他刚刚卸去重甲丢掉长矛，换上一匹骏马，身上薄甲轻剑，来去如飞真是一身轻松，没想到居然有汉军临死报团！
可惜他那五百重骑，没有他那么好的体力，现在正在下马卸甲休养，不然蒙毅不在乎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体验一下铁蹄碾压！
现在也只能召回三十几个亲卫骑，他们在战场上徘徊，寻找一些乐子，他们是不屑于这时候抢战功，真正杀戮收割已经结束了。
听到了楚戈哪里的情况，他意识到问题可能有些严重，打马过来与几个百夫长进一步了解实际情况，听完汇报，蒙毅能够确认这群乱军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，重振旗鼓，重组军阵……
他对这股汉军的领头人十分感兴趣，毕竟能于乱军中，重新组织军队结成战阵，绝不是凡夫俗子，蒙毅想会会这个英雄人物，看看是老是少？有名没名？
蒙毅领几十骑跑到汉军阵前，格挡开几支飞箭，他也不开口，先让手下亲卫喊话。
“对面的汉军听着，我家将军请汉军首领出来讲话！我家将军听闻汉将军事迹，欲一睹风采，还请一见！”
很快这句话传到了楚戈这里，没有任何犹豫，站起身，楚戈正准备走却被诸葛奉文拦住。
“大哥，君子不立危墙！”
“为将有魄，兵才有胆！”
“大哥以防万一！还是让承武随行吧！”
楚戈内心相信，能提出这样要求的人，一定是光明磊落的人，不会做出什么阴险诡计;可诸葛奉文，还是坚持让承武相随。
“我要是回不来，你就让李斌指挥全军抗击秦骑！”
楚戈最后说了一句让奉文惊讶的话，但确实楚戈一死，也就只有最有威望的李斌能继任。
说罢，两人就步行走出稀疏但安全的汉阵。
“屠尽挡我活路骑！一颅可换千杯酒！”
“楚将必胜！”
……
汉军兵士这时候看到自己主将出阵，不由觉得胆气更盛！大声呼喊助威！
蒙毅感叹士气可用，此人于军中威望甚高。
可一个时辰前，楚戈还只是一个小小司马，他能适应骤然凝聚的压力吗？
俩人相互打量对方，楚戈看到的是一位英武不凡的马上将军，气宇轩昂，银盔亮甲！
而蒙毅却只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步卒，穿着破烂的布甲，没有头盔冠宇，头发散乱的披落两肩，看着就是个落魄逃卒，何德何能成这大事！
“大秦，登云侯蒙毅，有幸识君，敢问大名？”
蒙毅跳下马，近前走上几步，行了个汉拱手礼。蒙毅屡立战功，早已封候！比起蒙毅，楚戈却显得渺小的多。
“大汉，南禁军武丁营司马，楚戈，无名之辈，愧不敢受侯爷这般礼遇。”
楚戈虽然看着犹如山野村夫，但言谈举止却都显露出不凡。这一问一答，气势的对搏当中，两人居然都不落下风;楚戈一点也不像一个被围的败军之将，反而蒙毅感受到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新生将军。
“那又何妨！英雄多是屠狗杀猪无名流，楚司马，年纪轻轻便有这胆识！算的上少年英杰！我蒙毅敬佩英雄！”
两人隔着三四步远相互对视，不知碰撞了什么样的火花？
“侯爷过誉了！楚某只是一个求活之人而已，但侯爷却是真正的英雄人物，今日幸得一见，生不悔已啊！”
“可惜你我两军对峙，若是平日，必要与楚兄共饮一杯！”蒙毅对楚戈越发好奇，汉军里什么了多出如此年轻的一个司马将军！
“虽然深陷战场，各自为旗一方，但未尝不可对饮啊！既是热血男儿！侯爷何拘小节！”
“好，拿酒来！”身旁亲卫取下蒙毅马鞍上挂的精致鹿皮袋，拔下塞子，几步外的楚戈都能闻到那粗劣浓郁的酒气。
蒙毅猛的灌下一大口，甩手将皮袋扔给楚戈，楚戈丝毫没有犹豫酒有没有问题，学蒙毅样子仰着脖子灌下一大口。
“好！如此烈酒，方配我沙场男儿饮！”
“好胆识！但如今局势不利，楚司马想来也不太好过吧？”
“胆识谈不上，只为求活罢了！若是局势顺，心里想些功名利禄;可势逆，我等搏杀就更只为求活，仅已！”
“大丈夫顶天立地！蒙毅佩服。不过，楚兄知不知还有一条活路可走。”
“哦，这前有侯爷千骑，后有河阻，两边皆是阎王索命路！楚某人大老粗一个，还请侯爷指点。”
“楚兄大智，一点就通！可知大丈夫能屈能伸！何况五百年前秦汉乃是一家人啊！”
“唉，侯爷何意，既说楚某是大丈夫！又如此这般，岂不是羞辱楚某人！不惜忠义？”
“哈哈，楚兄多心了，蒙毅不是什么讲究人，这酒气上头，话说的就没个分寸，告罪！告罪！”
……
借着酒醉为借口，两个人互相试探对方。
楚戈万万没想到活路真的来了，蒙毅居然劝降自己，秦军向来不喜欢留俘，俘虏全都化成人头战功了！
这些不说，自己现在可不能这样轻易乞降，这些汉军都是自己用死战求活凝聚起来的，要是一时间知道可降，怕是马上散了战心。
万一这是秦军诡计，岂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，再说此役还没那么简单，花落谁家犹未知！
蒙毅还是看不清这个楚戈的真面目，不过蒙毅有些觉得他和自己大哥蒙恬有点说不出的相似，所以有心试探，招揽。
“大汉风气清廉，在下山野粗人，尚且能做个军司马，侯爷勇冠三军，文武全才！侯爷怎能屈尊于此位呢？
刚刚说秦汉即为一家，若将军有心，我立马奏报圣上，可再加封侯爷千户！立马更上一级！以后封王亦不可？”
好家伙，反正吹牛*不犯法，楚戈是反过来恶心恶心蒙毅，连条件都开出来了，千户候和封王！
“在下在秦国虽然是一个无名登云候，可也是战场上搏杀而来！白来的侯爵，可不敢要，不然愧对亲友！”
“侯爷如此风骨！楚某人理当效仿！”
蒙毅看着楚戈，咬了咬牙，能于乱军之中，一呼百应！重组军魂的人，果真不是什么软柿子。不过可以趁机会，做掉这家伙！说不定汉军马上就会大乱;再不济，也省的一会骑兵冲阵受阻。
“侯爷可知汉元1012年，秦唐两国第三次陇外关北争夺战！唐秦王李世民于乌羌寨逆袭大破秦骑三万那场战役？”
楚戈看蒙毅眼里透出冷锋，手也握在腰刀炳头上，就知道蒙毅动了杀意。
“巧了，当时某正在那三万骑当中，不过任一小百夫长，初临战场;没想到楚兄如此博学，还知晓塞外无名之战！”
蒙毅的确的确经历过，虽然他因此一战成名，但他内心却始终觉得那一仗打的，窝囊！憋屈！
“死了三万人，怎么能说无名？更何况，那一战决定了陇外归属啊！”
听了这话，蒙毅心里又气又恨，那个指挥秦军的笨蛋，被李世民牵着鼻子，骑兵本来应该在宽广的平原作战！但却被引到九曲八折的巷子里，被一帮民兵纠缠了七八个时辰！最后被包了圆，要不是自己看情况不对，领兵杀出来五千人马，不然就全折了！
“侯爷没发现？如今这战局和当时有点像？”这完全是胡说八道，楚戈只想打乱他的思路，这下知道他还参过战！必须要好好刺激一下他。
“侯爷可知，当时寨中民兵为何如此坚韧善战！”
“楚兄明示！”蒙毅还真想知道，之后做了很多分析，有一点确实想不明白乌羌寨当时都准备投降了，可谁知怎么弄得，一心死守最后秦军还真是吃了不少亏。
“无它，攻心为上！”
“还请明示。”
“乌羌寨是个三不管地段，那里的人民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，个个尚武好战！李世民降此寨没有耗费一兵一卒，只身带着兵甲粮食和一纸诏书，就武装了一万五千多悍卒！作战期间仍更是不离不弃，军民一心，为何不能取胜？未战已必胜！
秦军呢？一上来就斩杀了，威望甚高的寨主，引得全寨悲愤！谁不知道，哀军必胜！”
楚戈隐隐表示了现在阵势已成，就算杀我楚戈一人，战阵也不会乱！反而更激起汉军仇恨！
蒙毅略有所思，可从小学习法家思想的他，真的不懂什么叫儒释。在他看来，战争，只有服从和死亡！这正是秦军百战百胜的原因，这也是百战百胜的秦军只能偏安关外的原因。
蒙毅摇摇头，这些事情不是他能考虑改变的，现在自己的目的，就是再次击溃汉军！
“今时不同往日，当日骑兵陷入泥潭，实在无力回头;可今天在这空旷的平原，我千骑在后，不惧万卒！”
安静的战场这声音传到了每一个士兵耳朵，汉军恐慌，秦军人少却气势如虹。
“我汉军又何惧千骑！”
楚戈一声大喝，响彻战场，身后内心惶恐的汉军听到后，都大声呼喊起来，全军随和！
喊出自己的害怕，赶走自己的畏惧。
“何惧千骑！
何惧千骑！
何惧千骑！
何惧千骑……”
“屠尽挡我活路骑！一颅可换千杯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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