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5章 来自水原的敌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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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抱歉！”广松广对高木涉鞠躬，“我是说谎了，我的确是在早上四点半就离开家出来慢跑了！”
高木涉皱眉，“广松兄……”
“可是，如果我说实话的话，”广松广无奈看向樱田，“会被当成犯人的！”
“难怪你刚才才会是那种表情啊，”柯南看向水原良二，“因为编造的谎言居然被水原先生证明了。”
高木涉看向水原良二，“那水原先生，你刚才说四点四十分听到隔壁厕所有冲水的声音……”
水原良二脸色有些僵硬，很快缓了过来，“我大概是听错了吧。”
“是吗？”柯南仰头卖萌，“我还以为是你想让人认为你当时在房间里，才会这么说的呢。”
高木涉一怔，想到了之前的线索，也以怀疑的目光看水原良二。
“小弟弟，你在说什么啊。”水原良二笑得勉强，“我那个时候太困了，听错了而已。”
“哎？”柯南继续装小孩子，一脸天真道，“困到听错了声音，却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调闹钟时的时间耶……”
安永雪子忍不住护犊子，皱眉问道，“小弟弟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你是在怀疑水原吗？”
“樱田警官，”高木涉认真脸看向樱田，“既然你说了怀疑广松的原因，那么，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吧，一开始，是池先生的判断，他说大久保先生的笑很自然，人在受到袭击，尤其是被打破头之后，应该会因疼痛而感觉痛苦、或者因袭击而恐慌，而从大久保先生面部的肌肉来看，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，也就是说，这确实是大久保先生自己摆出的姿势，但不是指证凶手，而是给某个人留的遗言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樱田看向池非迟，“这只是池先生自己的判断吧？”
池非迟见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，按到身旁的垃圾桶上，语气平静且自信道，“既然大久保先生尸体的照片之前都已经拍下来了，警方可以找心理学者看看，看到那张笑脸，他们会做出一样的判断。”
“我会让人确认的，”樱田点了点头，又对高木涉道，“不好意思，请继续吧。”
“这就让我想到，水原先生，”高木涉看着水原良二，“你之前出现在电视剧里，一直是酷酷帅哥的形象，而大久保先生昨晚找你谈的，应该是关于转型的事，对吧？”
水原良二点头，“没错。”
安永雪子也看了看水原良二，“大久保先生想让水原做出一点改变，在演电视剧的时候能多笑一笑，因为水原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，一定会更受欢迎的。”
“可是水原先生并不打算做出改变，对吗？”高木涉继续道，“大久保先生还穿着昨晚的衣服，你家里应该也有他去过痕迹，他从深夜到今天早上都在你家里，这一点应该不会错，但你却不知道今天跟池先生约见的事，是因为昨天晚上，大久保先生找你谈的时候，你根本没怎么听，甚至没有记住大久保先生跟你说过这件事，这么一来，就能解释得通了。”
“水原……”
安永雪子看着水原良二，希望水原良二能够说自己记得，或者解释一下。
可让她失望的是，水原良二只是沉默。
“你不愿意做出改变，但大久保先生执意让你改变，甚至帮你联系好了工作，你在想，这么下去，早晚会被逼着去改变，所以，在今天早上大久保先生离开你家里的时候，你跟了出去，并用路边的钢管袭击、杀害了他，刚才广松说自己四点四十分还在家，你为了让别人觉得你当时在公寓里，所以才会说你听到了厕所冲水声，帮他作证，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，这是他的谎言，也就导致你也没有了不在场证明，”高木涉正色对水原良二道，“至于把凶器丢到现场和消防队之间的桥下，是因为从案发现场离开的话，消防队的方向跟你住的公寓方向相反，你觉得丢在公寓那边会被怀疑，由于不安，才会把凶器丢在跟公寓相反的方向……”
柯南紧紧盯着水原良二。
没错，相比起樱田警官的分析，高木警官的分析有更多的依据支撑，逻辑上也说得通。
水原良二的嫌疑，比广松广大，至少不会完全没有嫌疑。
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，他是担心水原良二死不承认……
池非迟也想快点把这个案子结束，看着默不作声的水原良二道，“只要你有嫌疑，警方就可以展开调查，你用来作案的工具，应该就是那边工地上随手拿起的钢管，没有提前准备好凶器，说明你不是预谋杀人，而是冲动杀人，准备不可能周全，警方随便调查一下就能查出你作案时留下的痕迹来。”
水原良二回想着自己的犯案过程，想到哪里哪里似乎都有成为破绽，深呼一口气，抬眼看着池非迟，“你说得没错，我确实没有什么准备。”
永安雪子一愣，“水原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是啊，是我做的，他跟我开什么玩笑，我可是水原良二，怎么可能在那里想个傻瓜一样笑来笑去的？”水原良二垂眸冷笑了一声，又看向池非迟，“而且我现在也明白了，他是觉得有比我更合适那些角色的人，所以才会打算放弃我吧！”
池非迟：“……”
这莫名其妙的敌意……
“看来你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听进去，”高木涉看水原良二的目光复杂，有点哭笑不得，又有点悲哀，“水原先生，大久保先生让你做出改变的方式，或许是强势了一点……”
“不，不是的，”永安雪子一脸伤感地出声道，“大久保先生不是强势的人，只是因为他得了重病，医生说他只有半年的时间了，他怎么也放心不下自己一手带出来、像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的水原，才会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里，尽力帮水原多做点事。”
池非迟收回看水原良二的视线。
难怪昨晚大久保的唇色过白而发青，难怪大久保不是性格急躁的人却会急于帮水原良二做出后续的安排，不是过于自信，而是大久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，想为水原良二的未多做出一些努力……
“还有……”永安雪子说着，红着眼眶看向水原良二，眼里既有些许失望，又有着更多的难过，“水原，池先生是thk公司的人，他为你争取到了出演thk公司电视剧的机会，今天我们跟池先生谈的就是这个，虽然还是让你做出改变的新角色，但是大久保先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，他是真的觉得你改变之后未来会更好，甚至已经用尽力气帮你争取更多机会了啊！”
水原良二脸色发白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，“怎、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“水原先生，昨天晚上大久保先生深夜去找你，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分享这件让人高兴的事吧，”高木涉看着水原良二，放轻了声音，“如果昨天晚上你能够耐心一点，不要急于在心里否认大久保先生的提议，如果昨天晚上，你能够好好听大久保先生的解释和满心欢喜跟你分享的事，你大概就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了吧？还有，大久保先生临死前的笑脸和v手势，是留给你的话，他是想告诉你……水原，我没关系，不用担心，不过不要忘了笑容，用笑容来面对观众吧，因为你的笑容真的是很棒啊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水原良二失去了力气，跪倒在地上，双手撑着地面，低头更咽，眼泪滴到地上，低泣得声音嘶哑，“大久保先生……”
高木涉上前，在水原良二身边蹲下，伸手扶上水原良二的背，轻声道，“就算是为了最后一刻仍然在为你着想的大久保先生，请你好好赎罪、重新做人吧，水原先生。”
“好了，”樱田心里唏嘘，板着的脸都缓和了不少，不过还是正了正神色，上前扶起水原良二，“其他细节就等回署里再慢慢告诉我吧。”
高木涉见樱田扶起水原良二就要离开，跟着站起身，正色道，“樱田先生，请你向广松先生道歉吧！”
樱田停步，惊讶回头看着高木涉。
“针对你怀疑他的事，向他道歉吧！”高木涉神色认真，“不在场证明的事，广松确实是说了谎，说谎当然是不好的事，可是，我认为把他逼到不得不说谎的做法，也是不妥当的，怀疑第一发现者是办案的基本法则没错，可是，那也有可能存在误导判断的陷阱，樱田先生，我不是以广松先生朋友的立场，而是站在你一方、以一个警察的身份，希望你像广松先生道歉，这也是我对自己的提醒，身为执法人员，是绝对不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的，绝对不能！”
樱田把水原良二交给同事，走到广松广身前，正色鞠了一躬，“对不起，非常抱歉。”
“没、没关系！”广松广连忙道。
樱田朝广松广点了点头，看向池非迟，“还有，池先生，谢谢你帮忙。”
这一次，换作池非迟点了点头。
樱田语塞了一下，又道，“我有个问题从刚才就很好奇，现在侦探都有学心理学吗？”
池非迟：“……”
这个说来话长。
柯南：“……”
大概要追溯到池非迟这家伙曾经进青山第四医院的历史……
高木涉也无语了一下，他这个米花警署的同事真是的，净挑一些容易折磨自我、让自己思绪混乱的问题问，“啊哈哈，算是吧。”
他必须在池非迟说出答案前，把问题揭过去！
“在下樱田雄，”樱田认真朝池非迟自我介绍，又对一群人点点头，“那我先告辞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