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首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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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 dec 18 22:09:35 cst 2015
漫漫无尽的人潮，在烈日当头的鬼天气里结阵。
这是一支西汉的军队，如今他们面对着西方，背靠着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流;看来领兵的人对这群京城新兵不放心，为了防止战败大溃散，才选了这个自绝后路的地方。
自从接到斥候回报，秦军在五十里外缓缓逼近，足足有五万人！而自己却只有区区三万军队，何况这三万军队里两万七千都是步卒，只有三千规模的骑兵，而秦军却足足有一万骑兵！此时就当扎营稳守僵持，而将军居然让我们这成立才六个月的新兵，结阵对敌！明摆着那我们做炮灰！
当然这些消息士兵是不知道的，只有楚戈这样的司马才有资格知道，毕竟要封锁消息，以稳定军心。
楚戈没有像其他军司马一样骂骂咧咧，然后带着亲兵躲在自己部队后面;反而打马到自己人前，还好他的部队是第二道防线，所以也不是愣头青站在全军最前列，现在的位置刚好，既凝聚了人心又让自己受到保护;如果自己部队在第一前线，楚戈就会站在队伍中央，也能起到鼓舞士气。
这次不过从南禁军中抽出一个新组建的大营，来配合卫青将军对大秦的试探，所以注定这场战争规模也就只有几万人野战，不会上升到北方唐军的激烈程度，更没有举国一战的说法。
楚戈明白这是一个绝佳的展示机会！不仅卫青大元帅关注这战，皇帝也是会多问几句。楚戈暗下决心抓住机会，一定要从数十位军司马中脱颖而出！
旁边的诸葛承武站的挺直，毕竟亲兵是没有马骑的，也好，毕竟他一身铁甲又扛持着一把重几十斤的朴刀，估计只有良马宝驹才能驮得起他。他回头看着身后河那头，迅速搭建起的营寨上面人影徘徊，心生怨恨;承武转过头冲着楚戈叫道:“哥，凭啥拿我们新军做盾牌，消耗敌人实力。”诸葛承武虽然勇猛，但不蠢，兵书将略那也是熟背于心。
“不准胡说，扰乱军心！诸葛承武按罪当杖刑！正当临战，暂时记罪听用！”楚戈大声宣读了对承武的判罚，一下周围人都惊讶的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诸葛承武。诸葛承武看着表哥严肃的脸，心想你摆什么谱，一到军营处处拿我开刀，可转念想到奉文私下对他说过，大哥如今不仅是大哥，还是长官一定要有威严，自己这些亲信更是要给他威严！在周围人注视下，诸葛承武重重跪在地上，叩首领罪。
这一下着实令所有人震惊不已，楚戈手下的兵，对平时武艺高强粗犷义气的承武都很敬佩，这一杀威，对楚戈，所有人都不敢小觑，更有不少其他队士兵看到这位将军如此严厉，心想还好不在这人手下不然可惨了。
站起身，诸葛承武此时心里也觉得七上八下，但抬头看见楚戈一脸诧异惊讶看着自己，觉得自己这下让表哥刮目相看，握着刀站的更直了，奉文也是感叹万千，自己弟弟以后绝对不会只是个武夫了。
“还看什么，站好！”楚戈此时威望加身，令出，身后的一帮新兵都规规矩矩了，也不敢像之前还说说闲话，懒散的转转头。明显比旁边其他士兵严整。
顶着太阳，才站了一会，楚戈就觉得大汗淋漓，回头看身后士兵也都是汗流雨下。心想不好，此时士兵人人焦躁，敌人难道故意消磨我方意志，河西有两万新军列阵，都是武丁营的人马，虽然有不少老兵压阵，可这些军阵尚不熟练的新兵，只怕被骑兵一冲就散。
远方秦军一万骑兵整齐的排列成数行，大大的帅旗下，更精致的黑色衣甲有别于其他骑兵，簇拥当中的是一个年轻人，一身火红色战袍，琉璃羽冠，华丽的佩剑怀疑就是装饰，总之这位看着不像是来打仗的。
“将军，可以攻击了吗？”身旁一员五大三粗的骁将等的不耐烦了，年轻的将军，一双丹凤眼瞟了瞟身旁诸将，众将都是蠢蠢欲动，自先帝在位时候，就是军功换取土地，军功封爵！军功如此，才让大秦军队举世无双！
“嗯”
懦懦无力的声音，让大秦诸将个个跃跃欲试，正准备请战;却听到“让白族军，羌族军先上，乌族军压阵。”
“什么！”
几个副将一下忍不住了，原本让一个小屁孩领军，就颇有怨气，现在怎么回事？
此次出征军队五万，但真正的大秦雄狮其实只有一万五，其中一万骑兵五千步卒，剩余的都是大秦更西的异族军队，也可以说是奴仆军。这些部落在大秦军威下颤抖，只能年年赋税，每次秦军出征也得派炮灰随军作战，秦军也是用的很习惯，把这些杂牌军当做消耗品使，什么攻城，添护城河都少不了。
可大秦以军功封爵！一战下来，砍三五个人头，都算少了。不过军法甚严，有怨气也没有用。
面对对方西汉军队结阵以待，年轻的秦军少帅，一眼就看穿这是一块肥肉，是一个饵！如果用骑兵直接冲锋，恐怕中了敌人奸计，可能有不小损失，所以还是拿异族军试探试探，另外先消磨一下敌人战斗力还是很有必要，不用白不用。
这边等的望眼欲穿的西汉军队，终于看到了敌人。
远远的从地平线上突出来一个头盔，然后很快一个黑色甲胄的骑士出现，身后又出现头盔，不过这次是一排排骑士全身黑色，连胯下马匹都裹上黑色的皮甲，如一堵墨墙般整齐，紧接着是一排排墨墙，中间距离远看一寸不差。
楚戈只觉迎面的窒息感，层层海浪拍来，虽然看不清那些骑士的脸，但楚戈从熟练的马术，除了节奏分明的马踏大地，就没有任何叫喊声就知道，对面是一支精兵，是不知屠戮了多少人后，久经沙场的沉默之师！
远不是自己这些才六个月的新兵能对付的！
离近了，这些骑士紧握的长枪，枪尖的寒芒在汉军阵中只能看到一条条白色的光带，让人不寒而栗。无声的压迫冲着楚戈压迫而来，楚戈只觉得头有些晕，若不是紧握着缰绳不然就堕马了。
然而，这些源源不断的骑兵仿佛换了阵型，就在即将接触的时候，一分为二，向两边扩展延伸，这让整个汉军放松不少，好家伙铺天盖地的步兵终结者――骑兵，只怕瞬间心理崩溃，还好还好，楚戈也是回过神了，暗骂自己无能，不过见人家列阵就哆嗦了，也算是第一回，都有这么一遭。
“怎么了，都怂了！怎么没人吭声啊！平时训练时候都是牛皮吹破天，现在都头塞裤裆里了啊！”楚戈见手下都是痴傻恐惧的望着秦军骑兵，当即爆了粗口;这也好使，众人一看自己长官在马上犹如常态，也是有点信心，吐口气，胡乱叫喊起来，壮壮胆:“咋？啥叫怕，哥是看马好，一会抢来！”
“就是，骑兵咋了，又不是铁兵，一枪还是一个血洞，一刀也是一个口子，怕啥！”
“我看五老三，怂了，身边有股骚味，是不是尿裤子了！哈哈”
……
后不少研究帝国历史的学者都一致认为，当时秦军指挥官，虽然临场判断没有错，但战术错误！西汉新军，初次面对骑兵，百分百会一次冲锋就被破阵，然后就是大追击，汉军身后无路可走，必定大败。然而装备差一拥而上的异族军，却很好的让汉军得到磨练，战力血性斗志上升，迟迟未能破阵，就算最后动用骑兵，损失也大大增长！
不过秦军，如果只是错过了一次无无关重要的胜利，此小战也不足载入史册，可惜最终，他们错过杀死一个人的机会，那个恐怖的人最终成了他们敌人……
“安静了！”楚戈一直盯着，果然骑兵在两侧包抄后，正面真正的敌人出现了。
一声声凄厉的号角，撕破安静的战场，渐渐先听到混乱的嘶嚎怪叫，一堆野人冲了出来，没有阵型，乱七八糟的举着斧钺锤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器，汉军这边都乐了，比起刚刚的骑兵，这次就是一帮散兵游勇！结阵的正规军，就不怕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！尤其是刚刚骑兵给了众人震撼，骑兵打不过，我热血男儿还打不过一堆蛮子？
“此战，胜不论责！战殒者，济死金分文不抽！杀蛮子赏二两，杀秦军赏五两，杀敌伍长二十两……”
这时许多嗓门大的士兵在高层授意下大声喊着奖励，毕竟战争必须要有财物刺激才能激励士效死命！大秦就是做的比西汉更多更好，才能让士卒人人奋勇杀敌，更有甚居然相互之间抢夺首级。
“都得活下来啊！”楚戈只是看了一圈身后自己统帅的士兵，此时每一个人都觉得楚戈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秒，楚戈在记他们的样子，最后大声的吼了一句，一瞬间，所有听到的人，都不由心里一麻，就是想活，其实走到现在，不管面对蛮子还是大秦骑兵，只是想活下去！
“嗯！”
“活着！”
“活下来！”
大声吼叫，充血的双眼，蛮子冲撞过来了！
两方都是血气之勇，士气十足，不过现实差距还是很大！
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