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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 jan 12 22:27:02 cst 2016
每天都有许多无名人,想要求见丞相,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命不凡,专门为了求一个声名而来。
作为丞相自然不能拒之门外,可也不能每个都见见。秉着有容乃大,收纳贤才的本意,专门安排了一名师爷幕僚,亲自考究这些三教九流的奇人异事。
所以民间一直盛传着这样一句话,“求官问名何处去,丞相府内八百客。”
五十岁的胡林就是丞相安排的那位,专门负责考究自荐能人的师爷。其实这个位置是个肥缺,不过胡林这十多年以来却从未贪过一个子,不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,上一个师爷收了钱送了个庸才给丞相,事后直接滚蛋回家永不录用为官。是因为,他一直明白不能用金钱去卡那些寒门上进之路,这个位置能结交数知不清的人脉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今天来了七个人,前六个自大狂妄都被胡林赶了出去,原本想着收工的,但最后一人实在是不凡。
他穿着白袍青褂,脸很白长得也很高但十分纤瘦,整个人有种清新脱俗的世外高人风范,可惜脸颊上只有短短的胡须,年纪不大,大约二十七八。
按照规矩,胡林询问姓名,登记。
这人颇有儒雅之气,行了个见长者的正礼,声音附有磁性。
“在下,王莽,字巨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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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前
王莽刚刚从行政院出来,正准备去换下自己官服的时候,却被人唤到中厅。
“下官,拜见尚书大人。”
吏部尚书公孙贺早已等候多时,等王莽行完礼,不紧不慢的站起身问道。
“巨君,你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吧!我记得当年圣上颁布求贤令时,你便入了吏部,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了。”
王莽内心高兴的不得了,好家伙!看来我要升官啊,哈哈,不行要谦虚!
“没想到大人还记得,一个无名之辈,下官实在惭愧,八年为官,没有进献良策,少有政绩,有愧大人偏爱。”
人老成精的公孙贺,暗道:就你了,都八年了!还是不长进,千万不要怪我呀,哈哈。
“做好本职工作,就是最大的功劳了,本官也是很情愿下属都是王大人这样能吏。”
这个公孙贺笑眯眯的,王莽可能是兴奋过了头,也不曾察觉那眼神中的的狡诈戏弄。
心中暗爽,但还是要表面维持矜持一些:“不敢,千万不要说什么王大人,下官只是公孙大人的学生。”
公孙贺怕了拍王莽的的肩膀,显得非常关爱下属。
“我可没有这福分,有这样才华横溢的学生啊!”
“下官只是碌碌无为,早就仰慕大人,愿拜。”这王莽可不是不开窍的人,正准备顺杆爬,可话还没说完,公孙贺就朗声打断,而且话锋一转,不按剧本来。
“哈哈,既然王大人知道自己多年碌碌无为,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,这官位很少,本官自然要保证位子上做的,尽量都是有才干的人!”
一盆冷水把王莽浇的透心凉,好像情况不太对啊!怎么不安剧情走?
“尚书、大人何意?”结结巴巴,王莽仔细回忆,自己没有做错什么,到底为什么会这样。
“巨君,其实意思你都懂,以后你可以回家赋闲了,李凯比你年轻,比你有才华……”
嗡嗡嗡
啥,王莽脑海一阵轰鸣,想来想去,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句。
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模糊的,模糊的离开了自己奋斗八年的岗位,模糊的回到家,模糊的后面都不记得了。
“砰!”
王莽终于有点清醒了。
“你个瓜皮子,老娘嫁给你真是委屈了自己!”
“老娘当年好歹也是富商之女,我爹是怎么看上你这个傻小子,非要让我嫁给你,你这个穷书生,你说你对得起我吗?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王莽看见自己漂亮的老婆,又何往日一样收拾衣物,嘴角带了些许苦笑。
“又怎么没法过了?不就是辞了吏部的职!”
“哼,没了官职,你什么都不是!跟着你我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。”
“哼,我王莽顶天立地,以后肯定能当更大的官!你这妇人短见!”
他老婆有点生气:“好,我短见,那你说现在拿什么养活家里三个娃!”
提到这个,王莽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暴,脱口而出。
“三个孩子,哪个是我的?”
“你,你个王八蛋,你什么意思,怀疑老娘?”涨红了脸,瞪大眼睛,往日的王莽早就应该软声安慰认错了,可惜今天的王莽似乎毫不为所动。
“还用我去怀疑吗?邻居谁不知道,我这个窝囊废,连媳妇都看不住,整天跑出去跟人胡搞。”
“连我兄弟都经常问我,让我休了你!你就不能收敛一点。”
王莽似乎发泄自己压抑多年的怒火,一口气把心中想说的都说了出来。
“拜托,我是一个男人,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,我不想整天被人指着后脑勺骂。你说我只是这么一点要求,你都,你都不能。”
越说越无奈,明明是别人眼中很严重的事,王莽却一点点没了气愤,只剩下叹息。
我太懦弱了,我真的太懦弱了。
“哼,就你还想要面子?你配吗?九品杂官,混了十年,还是不变,再十年也就是这样了!我是和别的汉子睡了,能怎么样,因为人家有能耐,比你有能耐!”
事到如今,这女人也不掩饰解释什么了,看着王莽竟然搔首弄姿,她想激怒王莽,她想让王莽生气,所以说着许多狠心的话。
“你个窝囊废,没能耐没本事的龟孙,老娘我就是和别人睡,而且还不止一个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王莽,你还是不是男人!我和别的男的睡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王莽,三个孩子都不是你的,他们父亲我都不知道是谁!你个怂货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“我告诉你,王莽,这三个孩子你既然不想认,那我就带走,以后你别想再见到了!写一封休书,放我走!”
“好。”
像是解脱,像是预想中最后的结局;毫不犹豫,王莽,走进书房,第一次写作那么没有压力,奋笔疾书写完休书,长叹一口气,从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。
可看着自己老婆摔门而去的时候,王莽就后悔了。
“厉害,厉害,王莽你就是个软蛋,是个大怂包!佩服,佩服……”癫狂的像个疯子一样,王莽怪叫着,砸掉家里一切,这疯狂的举动一直到他把能看到的全都砸碎,才痴傻的坐在地上。
“哈哈,王莽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,哈哈,~哈哈~哈~王莽,你怎么那么傻,都已经接受了,为什么去拆穿她。”
到最后却只剩哭泣,男人哭吧,你承受的太多。
……
不知道昨夜什么时候睡着,又不知道今天什么时辰醒来。
王莽迷迷糊糊,掀开被子,从床上坐起来,嗯,等等。
不对,在做梦吗?
昨天砸的稀碎家具,撕毁的被子床单,洒落一地的书纸文墨,如今都整整齐齐放回原位。
空气里有好闻的松香味,一点也察觉不到昨夜浓郁的酒气。
难道真的是在做梦?
“咳咳,拜见王大人。”
高大白净,面相忠肯老实,穿着打扮极为讲究,白石冠招金衣,气质像是一个大家族的总管。
“你是何人?此是何地?”王莽还是没敢想这是自己家。
“小人,只是一个管家。”果真是一个管家。
“我家老爷,昨天中午前来拜访王大人,谁知王大人遇到了麻烦,便吩咐小人留下来照顾王大人,小人这就收拾打理了一下。”
昨天中午,我明明记得是夜里,难道我整整睡了一天。
“今天几号?”
“六月十七。”
还真是如此,王莽一打眼看到两个丫鬟端着毛巾水盆,进来,对这个照顾自己的大人物,更加感兴趣了,自己这掉到谷底,居然还反弹了。
“大人,洗漱一番吧,我已经通知我家老爷了,大人之后用过早膳,估摸这我家老爷就来拜访。”
如今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,既来之则安之,不对不对,这是我家,我还有什么价值吗?
应该有,这是一个机会,难得机会!我不能再错过。
……
“王大人!久等了!不好意思,刚刚处理了一个事,来晚了,抱歉抱歉。”
“客气,我现在已经脱官身,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。”
“哟哟,今天不是,不代表以后不是,我是一个商人,经商最重要的就是眼神,我看王大人最后一一定是个王爷。”
“此话禁言,还未请教贵人字号呢?”
“啥贵人不贵人,草民宇文蠡,市井小民没有字,也没有号。就称呼我宇文即可。”
宇文蠡和王莽坐下相互客气奉茶,宇文蠡把身子侧一侧,让身后的仆役看得清对面的表情。
“我看宇文兄年长几岁,就称作宇文兄可好?”
“那我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。”两人都十分好奇对方,王莽好奇对方的身份,势力所谋图什么,怎么与自己有关?宇文蠡更加好奇为什么背后之人,偏偏看中这个破落的穷书生?
“就是他了,莫欺书生窝囊。”
“嗯?”仆役附在耳边对他说完话,宇文蠡就挥手让他退下。
接下来的事,看我了,只能自己能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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