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 厚此薄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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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帝王的声音，虽然微弱，但在这是只有路程一个人的声音的情况下。谁都能听得见，路程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人群一分，露出了后面的帝王。他斜坐在一个长椅上，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漫兮，告诉我这是为什么？”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点的波动，好像是眼前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，而是在和自己的儿子聊天一样。
路程和路漫兮做贼心虚，都不敢看帝王平和的眼神。
这是路漫兮的父亲。而他做出的是要夺取皇位的大逆不道的事，面对父亲的质问，怎能不羞愧？
而帝王是路程的大哥，他也不再敢像刚才一样张狂了。
一阵纠结之后，路漫兮牙一咬看着自己的父亲。冷冷说道：“父皇，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？”
“我知道什么？”
“哈哈。”路漫兮仰天大笑。
“父皇，我兄弟五人，老二老三不幸夭折。而老四从小疯癫，无故失踪。只剩我和远兮二人，我们都是你的儿子。而你是怎么对待我的。”路漫兮已经歇斯底里的大吼着，本就妖异的脸，更加的狰狞了。
“你认为我待你和远儿不同？”
“难道不是么？就连称呼都不一样。你亲切的叫五弟远儿，而你却总是叫我漫兮。这就是差别，因为在你眼里，只有五弟才是你的儿子。”
“漫兮，你也太小心眼了吧，就连个称呼你都介意？”
“我为什么不介意？你就是厚此薄彼。你从小就对五弟疼爱有加，从小就教他治国之道，为君之道，他十四岁就执掌了皇宫禁卫军。十七岁就是东域元帅，掌控着帝国最强悍的军队。而我呢，我有什么？”他质问着自己的父皇。
“你有什么？你有太子之位，你是将来的君主。”
“太子之位？哈哈哈……”路漫兮惨笑道。“太子之位还不是你说了算，那一天废了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样想？”帝王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为什么会这样。
“我虽有太子之位，但是就在征叔死后不久，你就把我派去圣恩教。叫我在那里修什么教化之道，修心。狗屁，教化之道能让我掌控的了天下吗？权利才是掌控天下的工具。而你这样做是削弱我，让我失去和五弟竞争的能力。”
“五弟拥有了为君之道，拥有了军权，当皇位继承时，试问谁才是最合适的。”
“如果不是征叔家出了那样的事，你是不会把我派走的。因为以你和征叔的关系，你若要征叔支持五弟，征叔会毫不犹豫的去做。可征叔的死打乱了你的计划，而征叔死后，全天下掌握军权的是王叔。而你也知道我和王叔一向很好，在当时的情况下，要是王叔支持我。你根本左右不了，所以你才用了调虎离山之计，把我搁置在圣恩教。”
“父皇，恐怕你老早就要废了我这个太子了吧？但是你之所以没有那样做，是因为我被圣恩教定为下一任的教主。而你也知道圣恩教教众遍布全天下，你怕圣恩教因为你的决定而反叛，才会一直拖到了现在。对吗？我的父亲，伟大的帝王。”
面对路漫兮的质问，帝王沉默了。
而在场的人都迷惑了，他们已经无法判断谁说的是对的。可能真如路漫兮所说的，帝王的私心造成了今天的局面。
巨大的广场上人山人海，但却没有人发出一个声音。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帝王，等待着他给出一个解释。
帝王长叹一声，“漫兮，我当年派你去圣恩教。真的是要你在教中磨砺自己的品性。你从小就激进，做事冲动而暴戾。我是要用圣恩教的仁爱教义，开化你。而远儿虽然表面看比你拥有更加实在的权势，但他只是你帝王之路的辅助者。你屈了为父的一片苦心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路漫兮仰天大笑，笑声凄厉而悲怆。
“父皇，事到如今，你还要掩饰吗。你说的话太苍白了，你认为有说服力吗？别人会信吗？”帝王现在才说出这样的话，真有些找借口的味道。
“大哥。”路远兮说话了，他直视着自己的大哥，路漫兮的话说的合情合理，事实上当年真如路漫兮所说。最知情的人莫过于他了。
“大哥，我从来就没有要和你争皇位的心思。”
“哼，你现在说，我会信吗？帝王之位何其荣耀，你会不争？”
“你怎样才会信？”
“除非你死了。”
“好，既然我死才能让你放心，那现在我就自刎在你面前，你是否会罢战，让帝国重归和平？”
“别假仁假义了，你手中掌控着整个东域的兵力。修炼者大军就有五十万之多，普通人的军队足有千万人。你会一死表白自己的心？死是你今天唯一的结局，我还用你自杀？”
哇，路漫兮是真的要将事情做绝，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杀。原本大家还以为路漫兮可能是占据道理的一方，可他此话一出，大家又不禁有了另外的的想法。一个人心狠到六亲不认，极大可能就是无理的一方。
路远兮被路漫兮的话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连自己也要杀，帝王只有一个王妃，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。可路漫兮却毫不念手足之情，同根之义，为了帝王之位，至亲可杀。
“我是不是可以认为，当年武家之事也是你所为？”路远兮冷冷说道。路漫兮为了帝王之位，可以杀自己的弟弟。极有可能武家惨案也是路漫兮一手导演。
“不是。”路漫兮毫不犹豫的说道。
“我会信吗？”
“我今天大局在握，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。”路漫兮又恢复了妖异的样子，微笑着看着路远兮。
的确，现在的情形，他的确没有撒谎的必要。以自己三十万的兵力，对路远兮的两万人，根本就不必要再不承认。
“二弟，既然不是漫兮所为，那只有你了。”帝王看着路程问道。
路程没有说话，看了看路漫兮。
“王叔，事到如今。我们的人绝对可信，而他们只有父皇可以活着，其他人都会死。王叔还有隐瞒的必要吗？”
路程闻听，先是一愣，而后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是，当年武家之事就是我一手策划。”路程终于承认了，武家惨案的秘密终于揭晓了。
轰，一股绝杀之气爆炸开来。武战身上金光缭绕，眼睛已经血红。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得知，仇人就在眼前，他再也不能隐忍了。
“给我理由。”武战强忍住自己杀人的冲动。
“理由？怪就怪这个病怏怏的帝王。当年我自小就立志要当帝王，而我也为了这个理想努力付出。我习文学武，争取做一个文韬武略之人，统帅天下。我也做到了，但是你父亲武征，却压我一头。处处都强于我，这也罢了。在我父皇选择继承人的时候，他却支持了我大哥。致使我失去了皇位。”
路程越说越激动，忽的转身，对着帝王吼道：“你说，咱俩之间，论能力谁更适合帝王之位？”
“你。”帝王没有争辩。
“可为什么登上帝王之位的是你？”路程完全疯狂了，这种压抑了数十年的情绪爆发了。帝王高高在上，一直是他的梦想。可他在当年却失之交臂。
“父皇之所以没有把帝王之位传给你，不是因为武家支持我。而是父皇觉得你刚愎自用，独断专行。为人太过狠戾，缺少仁爱之心。所以才没有选择你。”
“放屁。要不是有武家支持，你怎能如愿？我独断专行，刚愎自用，是因为我有那样的能力。天下有谁是我的对手，我自然一人做主，何必听取他人的意见。”
“我没有当上帝王也就罢了。你千不该万不该，封了武征为兵王。几乎和你平起平坐，我失去了帝王之位，为什么这第二位置也不属于我。我恨，所以我要报复，所以我就设计杀了武家。哈哈哈……”
武战已经怒不可遏，要不是寻凡死死拉住他，他早就冲上去把路程撕碎。这样的大仇谁还能忍下去，不手刃仇人，难消心头之恨。尤其是仇人就站在那里，张牙舞爪的诉说着。
“当年，父皇就和现在的你一样，厚此薄彼。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，才有了今天和当年武家之事。”路程对这自己的大哥，当今帝王怒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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